琴惜颜Amarylli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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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魏白】非良人(7)

不知道在写什么 我太困了

·古风/披着武侠皮的狗血言情/OOC

·又臭又长预警

·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



 

白敬亭被抬进王嘉尔紧急命人收拾好的卧房。

他本生得白净,此时皮肤却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一般,灰白得不带一丝生气,细了几圈的手腕软软地垂在床边,魏大勋上前一步想握住,握了握拳却又退开。

王嘉尔找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,几人在白敬亭身边来来去去,每人诊脉之后均是愁眉紧锁摇头称怪,却没一人能说出有什么救治的法子,最终开了几张补气益血的方子收拾了家当惶恐而去。

期间白敬亭曾睁过一次眼,看到守在一边的魏大勋,两人视线相接,白敬亭眼睛亮了亮,嗫嚅着似乎想说话,却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愿说,眼皮颤了颤又昏睡过去。

待大夫们都退了出去,王嘉尔拽拽魏大勋的袖子,“一定还有别的法子,你别心急。”

被安慰的人勾起嘴角还以勉强的笑容,“嘉尔,谢谢你,明知道他险些害你丧命,却还愿意为了我救他。”

“我向来是最信任你的。”王嘉尔摇摇头,“大勋哥,其实你也觉得这件事背后有隐情,却没有足够的证据,当日力排众议保他性命是缓兵之计,带他回来名为关押实为保护,这些天你一直关注魔教动向,就是想查清事情背后的真相,这些我都看得清楚。你这么信他,那我也不愿冤枉无辜,他究竟是什么人等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也不迟。”

魏大勋苦笑,“还真是被你猜得一字不差,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,日后若有机会,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。”

王嘉尔蹙眉正待说话,门口又有人来报,“少爷,老爷回来了。”

听到王堡主的消息,王嘉尔难免心虚,本能地一缩脖子,“父亲都知道了?”

“还未曾呢,老爷带了客人回来,在主厅谈话,是……是东海来的何神医。”

话音未落魏大勋眼前一亮,愁云惨淡的脸色突然明快起来,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,袖子一甩就往外冲,王嘉尔没能拉住,只得跟着他一路小跑到主厅,里面王堡主正和一人对坐饮茶,那人一袭白衣,面目年青气质却超然脱俗,笑容温和亲切却高深莫测,王堡主虽贵为武林世家一方霸主,却还是对此人恭敬有加,定是世人传说的何神医。

传说何神医来自东海蓬莱仙境,回春妙手能医死人肉白骨,上可逆天改命,下敢从阎王爷手里抢人,求医的人数不胜数,可他行踪缥缈不定,行医讲究缘法,传说传了千百遍,真正被他医治过的人却寥寥,到了最后,连他本人究竟是个传说还是真实存在,已经很少有年轻一辈知道了。

两个年轻人跌跌撞撞闯进厅堂,王堡主当下板起脸来,却又碍于何神医和魏大勋都是客人不好发作,只是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,再开腔便带了几分威严,“让神医见笑了,这位是犬子王嘉尔,以及他的朋友魏大勋魏少侠。”说罢又转脸向门口,“你们二人这是有什么要紧事,连片刻也等不得?”

魏大勋冲着何神医扑通一声跪下,“晚辈的朋友白敬亭,患了重症生命垂危,请神医施以援手,想办法救救他!”

王堡主一听便黑了脸,“胡闹!那人是魔教的党羽死不足惜!这样的人,怎好叫何神医脏了手!”

王嘉尔见势不对也跟着跪下,“父亲,此事背后定有隐情,若是他死了,有些真相就再也不会水落石出了!”

“我看你们俩是疯了!”王堡主震怒,抬手就要叫家丁赶人,何神医不紧不慢品完了茶,这才将他拦了下来,“堡主不必如此大动肝火。魏少侠,你说要救的人是你的朋友?”

“是……是晚辈很重要的人,若神医能救他,晚辈愿为神医赴汤蹈火,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!”

何神医端详了他片刻,摇摇头笑起来,“我行医救人,为的可不是回报,带我去看看。”

魏大勋跟王嘉尔喜出望外,忙爬起身来领着何神医一路往白敬亭的卧房去,王堡主虽想着阻拦,却也不敢当着何神医发难,于是铁青着脸跟在最后。

或许是心理作用,魏大勋进屋的时候只觉得白敬亭的脸色比刚刚又灰败几分,他心里焦灼不堪,不待何神医诊完脉便开了口,“神医……”

何神医不慌不忙,将白敬亭全身经脉大概摸了个遍,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套工具,“不用担心,这位少侠体内是蛊虫作祟,寻常大夫找不出病因也是正常。”

“蛊虫?”

何神医沉吟片刻,用银针封了白敬亭几处经脉,才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三人温和地笑笑,“病人情况危急,烦请三位暂且先出去等候,待我为他将体内蛊毒逼出之后再详细说明。”

王嘉尔闻言面色一白,心道少了何神医在场,自己定要被父亲狠狠责罚,魏大勋更是不愿离开床榻半步,何神医扫了扫面色各异的几人,又道,“王堡主先回去休息吧,等我解决了白少侠的事情,再去拜会,王小少爷和魏少侠不如就在门外等候,万一出什么事我也好有个帮手。”

王堡主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里被下逐客令,面色铁青又不愿在江湖名医面前失了武林大家的风度,只得对着何神医赔笑脸,“都是小孩子的任性之言,神医也不必太过费神。”

何神医的神情依旧云淡风轻,态度却坚决,温声道,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
话至如此王堡主也不好多留,转脸咬牙切齿地瞪了王嘉尔一眼,拂袖而去。

王嘉尔和魏大勋面面相觑,也不敢耽搁了白敬亭的医治,两人出了门去,齐齐长叹一声,像办完了什么人生大事一般,脱力地在门口蹲坐下来。

 

等到房门再开启的时候,已经是暮霭深沉的时分了。

白敬亭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虽发着高热,脸上却也恢复了血色,王嘉尔叫了些女使进来伺候,同着神色焦急的魏大勋扶何神医缓缓坐下。

长久的凝神运气,即使是何神医此时也露了些疲态,却还是温声为两人解释道,“这是种名为傀儡蛊的南疆蛊术,所幸我多年前游历南疆时有过些了解,中蛊之人在白天会失去自己的意识,沦为施蛊人的奴隶,等他没有利用价值,施蛊人便催动蛊虫吸食他的内力和精血,不需多少时日中蛊人就会气血衰竭,痛苦而亡。”

“失去意识,沦为施蛊人的奴隶……竟然是这样……大勋哥,我们……”王嘉尔看向魏大勋,却因他脸上的神色生生止住了话头。

魏大勋本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人,看他难受地蹙着眉在昏迷中辗转反侧,满心满眼都是愧疚之色,被王嘉尔一唤,这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,“神医……”他嗓音低哑,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,“他怎么样?”

“若再晚发现一天,即使运气好能救活,也该是个废人了。”何神医轻叹,“好在救治及时,我已经将蛊毒从他体内逼出,等这几天烧退了,按着我说的好生休养一段时日,定能恢复到他以前的状态。”

“那便好,那便好了……”魏大勋埋下头,顿了顿却又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,踌躇着步伐缓缓挪到白敬亭床前,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,这才安下了心,长长吐出一口气,郁结了几日的眉头也有了些松动的迹象。

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,昏迷中的白敬亭双唇颤了颤,竟嘶声说起胡话来。

“我不愿的……我没有办法……大勋……你信我……”他说话颠三倒四,却总是这几句,终归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,这些天的痛苦和委屈强压在心里,借着神志不清半梦半醒的时机全都吐露出来,说到最后竟呜咽出声。魏大勋听得双目赤红,只觉得心脏几乎被人生生扯出胸膛,颤抖着手夺过女使为白敬亭擦汗的纱布,俯身摩挲他因高烧而涨红的双颊。他从没给人做过这个,动作生疏却又极小心,似乎指尖的人是纸糊的娃娃一般,稍微用点力就会戳破了弄坏了,使得自己的心也被开出一个永远都愈合不上的洞来。

被夺了活计的女使无助地看向何神医,见后者挥了挥手示意无碍便退到了一边去,将床边的空间留给二人。

白敬亭还在断断续续唤着魏大勋,偶尔夹杂几声师父,何神医垂眸望着杯中热茶氤氲出的水汽出神,王嘉尔以及一干女使也不敢多话,床上的人安静了片刻,又颤颤巍巍地出了声。

“别恨我……大勋……别恨我……”

“我,我心爱你……”

众人俱是一愣。

房间内沉寂的气氛突然向另一个微妙的方向倾斜,每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,何神医挑了挑眉,王嘉尔倏地挺直了腰板,女使们抿着唇憋笑,只除了魏大勋。

魏大勋的动作停滞在了空中,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尊石像,他直勾勾地望着白敬亭,脸上的神情痴痴傻傻似喜似悲,胸脯的起伏却越来越大,似是在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。

又过了许久,久到何神医手里的茶凉得捧不住,魏大勋才放下已经举得酸软发痛的手臂,缓缓将脸埋进了白敬亭的被单里。

 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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