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惜颜Amarylli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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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魏白】非良人(6)

忙完了忙完了 以后必不鸽更新

·古风/披着武侠皮的狗血言情/OOC

·又臭又长预警

·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


 

后来发生的事情,白敬亭已经记不太清楚,那些江湖中人闹着要当场杀了他,告慰惨死在他手下的诸多亡魂,最终还是魏大勋出来安抚人群的情绪,说他和魔教必定有某种联系,留着他的命或许能牵扯出更多余孽,这才强压下了众人怒火,将他押送回王家,关在一间真正的地牢里。

他和魏大勋的处境转眼间被彻底逆转。

“听说了吗,牢里关着的那个,投靠魔教杀人如麻,听说还自称昆仑的弟子,我呸!”

“哟,那昆仑出了这么个人,就没给点什么说法?”

几堵墙外看守的弟子聊天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耳朵里,白敬亭眨眨眼,惴惴不安地半抬起身子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错漏了半个字。

那弟子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昆仑的人说了,这人的师父到底是不是宗和长老已经死无对证,就算真的是,宗和长老归隐后自作主张收的徒弟,也万万算不得他们昆仑弟子。”

“就是说,谁人不知二十年前就是宗和长老带人清剿了魔教老巢,要真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还能跟魔教混到一起?我看这家伙就是个冒牌货,听说他当日……”

白敬亭长长地叹了口气,侧过身子捂住耳朵不愿再听。

他从没想过真的能拿昆仑当自己的另一个家,更不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能靠昆仑脱离困境,只是这般决绝地撇清关系,还是让他多少有些失落。

浮萍终归还是浮萍,昆仑容不下他,魏大勋又彻底与他决裂。

白敬亭垂眸将脸埋进臂弯。

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,身体内部突然爆发出一阵短暂却尖锐的刺痛,他低呼一声,身子一软从凳子上跌下,滚落在地上浑身蜷缩。剧痛使他大脑一片空白,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,直到余波逐渐消散,才慢慢恢复了些意识。

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。

白敬亭强自定下神,拖着虚浮的身子到榻上坐下,尝试运功调息,却发现体内的内力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取蚕食一般,已然所剩无几。他心里一惊,咬紧牙关,用尽全身力气调动内息,剧痛却又卷土重来,他身子剧烈地颤了几颤,口鼻涌出一股鲜血瘫软在榻上,连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。

蛊虫!

白敬亭躺在榻上动弹不得,却强迫着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,他虽不通蛊术,但想来这么阴险毒辣的手段也不是王家所为,想来想去只能是那鬼面人种在自己身体里的蛊虫在作怪。

可以前从来没这样过……莫不是怕他被擒之后泄露出什么,所以杀他灭口?

想到此处他眨了眨眼,抬起手臂挡住小窗透进来的一线光亮惨笑出声。

若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。

 

江南的初夏总是最舒适不过的。

王家虽是武林世家,后花园却颇有几分风雅意味,今年头茬的花刚开,点缀着小桥流水曲径通幽,衬得景色更加明艳动人。魏大勋坐在凉亭内对着一池冒着粉尖尖的荷花发愣,可再美的景色此时此刻也映不进他眼底。

住进王家堡已有十余天,王堡主感恩他救了自己的独子,王嘉尔又拿他当敬爱的兄长对待,为他找来全城最好的大夫和伤药,这些天已好得七七八八,只余几处特别深的伤口还留着不甚清晰的印子,他每次瞧见身上的伤便想起白敬亭,不由得憋闷起来,又是一阵长叹。

“大勋哥。”王嘉尔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看什么呢。”

魏大勋眨眨眼,笑了笑,“没什么,你可是练完功了?”

若说此前的风波对王嘉尔有什么影响,或许便是王堡主气恼王嘉尔武艺不够精进,于是每次交给他比从前强了数倍的功课,练得王小少爷每日唉声叹气又不敢声张,只能咬着牙关日夜苦练到精疲力尽。

果然一提起这事,王嘉尔原本阳光明媚的神色瞬间垮成了一张苦瓜脸,“快别提了,我这几天睁眼就练功练到天黑,每天一沾床就能睡着,要不是今天父亲有事出门,我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一眼。”

魏大勋看得好笑,“伯父是关心你。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……”王嘉尔摆摆手,“不提这个了。”

“近日魔教可有动静?”魏大勋话题沉思片刻突然话锋一转,王嘉尔愣了愣,摇头道:“风平浪静,连我们之前抓到的那些蛛丝马迹都断了线索,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
魏大勋皱紧了眉,“要想再抓到他们可就难了……那地牢那边呢?”

王嘉尔这才了然,知道他依然挂心白敬亭,便顺着开口道,“也没什么消息报来,大勋哥要是不放心,我改日背着父亲差人看看便是。”

魏大勋轻声吁了口气,心里似有块大石落地,他感激地拍了拍王嘉尔的肩,“有劳了。”

 

地牢顶上的小窗透进一丝天光,分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。

瘫在地上的人散发覆面,只有身体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。

近几日体内蛊虫发作得愈加频繁,凶猛地蚕食宿主体内残存的生命力,白敬亭晕了又醒醒了又晕,已然不知今夕何夕,只能从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推算出自己怕是时日无多,想留下些文字,可昏沉的神智甚至无法写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看守的弟子也极少来管他,偶尔有来的,也只是厌恶地扫一眼,当他在睡觉便走了,牢里的人于他们而言是残害无数同僚的魔头,被挫骨扬灰也死不足惜的,自然不会去多过问。

而白敬亭自己是宁可就这么死去也不愿开口求救的。

于是等王嘉尔派来的心腹赶来时,人已经意识不清了。

心腹见白敬亭面色惨白气息微弱,大惊失色,来不及追究看守弟子的过错,慌忙奔回王嘉尔房内,彼时王嘉尔正在跟魏大勋玩笑,说自从他答应去看白敬亭的情况之后魏大勋便天天往他房间里跑,要是真的这么在意不如自己去看。

魏大勋被拆穿了心思也不恼,依旧摆着惯常的笑脸,“派去的人回了吗?”

“少爷!”心腹此时惊慌失措地闯进来,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也顾不得,趴在地上颤声道,“少爷,我刚去牢里看,那姓白的怕是已经不行了!”

王嘉尔面色一凝,却听旁边一声脆响,转头去看魏大勋,只见那人直挺挺地站着,手里的茶杯却已被生生捏碎,被割伤了满手是血也浑然不觉。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,魏大勋欲言又止,王嘉尔却明白他的意思。他左右思忖片刻,咬牙跺脚当机立断,“把人从地牢里带出来找个地方妥善安置,再请全城最好的大夫来,父亲要是怪罪就说都是我的决断。”

心腹应了声,又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,魏大勋这才长吁一声,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。

王嘉尔翻出纱布为他包扎,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,看看魏大勋的神色却还是选择缄默,反倒是那丢了魂的人先开了口。

“几个月前我跟他也曾这样坐在一起对饮过。”

“当时他干净得像昆仑的雪一般,出尘脱俗又不谙世事。”

“我当时就想若是今后有幸与他同行,我定要事事都教给他,好好护着他。”

“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魏大勋掩住脸,将未尽的话语和情愫全都归结在一声叹息。

 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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