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惜颜Amaryllis

赤龟|ALVO|邪瓶|索香|仙流|铁虫|谷弛|魏白|CP洁癖人

【魏白】非良人(9)

王嘉尔,可爱。

·古风/披着武侠皮的狗血言情/OOC

·又臭又长预警

·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


 

“走!”王嘉尔不由分说将包裹塞进魏大勋怀里。

此时天色已经暗了,凑近看才能发觉他此时汗流了满脸也来不及擦,魏大勋没问,却也能从他紧张的样子推断出现在的情况,“可是你父亲那边又有了变故?”他压低声音问道。

“许多武林人士聚集起来,逼迫我父亲交出小白哥,父亲的心思我是最了解的,为了守住王家的声誉,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,既然那些人打定主意认为小白哥是魔教中人,父亲妥协也只是时间问题。”王嘉尔握紧了拳,用力地推了魏大勋一把,“快带他走吧,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,也不愿跟我父亲有正面冲突,不如我来做这个主,只要你们离开,这事就跟王家脱了干系,父亲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们。”

魏大勋向后退了几步,犹豫地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门,转头又看向王嘉尔,“那你怎么办?你父亲是个聪明人,这事儿瞒不了他。”

王嘉尔弯了弯嘴角,扯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来,“我是王家的独子,父亲就算罚我也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,倒是你们,路上凶险,千万保重。”

魏大勋无言,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回去,走了几步却又停下,哑声道,“你就不怕,不怕你真的放走了坏人?”

王嘉尔愣了一霎,旋即笑了起来,“大勋哥,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,我信你。”

轻飘飘的一句话,听在魏大勋耳朵里却重逾千金,整个身躯都晃了一晃,千言万语堵在喉间,终究还是没说出口,眼见着太阳已经要落山,他终究只是抱拳躬身,深深地看了王嘉尔一眼,转头便回了屋内。

白敬亭见魏大勋去而复返,正要开口询问,看见他神色凝重,心便是一沉。

魏大勋垂下眼睛,不敢看白敬亭,只用最简洁的话语转述了目前的情况,便要扶他起身,可白敬亭沉默了片刻,轻声道,“我不想走。”

魏大勋愣住。

“我若是走了,不正是做贼心虚,此时的冤屈怕是一辈子也洗不清,往后一生都得背着串通魔教的罪名过日子。”白敬亭越说越不甘,攥紧的拳失了血色,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,魏大勋一惊,慌忙上前搂着他顺气,长叹一声,“我何尝不知道你委屈,可你明天真跟了那些人走,就能洗清冤屈了吗。”

“王堡主说话岂不比你有分量得多,他们若听得进去,今日又怎会相逼至此,你若是留到明天,除了白白送死以外还能有什么结果?”

白敬亭抿抿唇,轻声叹道,“如今我活在这世上,孑然一身无牵无挂,与其苟延残喘,倒不如遂了他们的意,早些……”

魏大勋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,不等他说完便厉声打断,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”

白敬亭惊讶地抬头,只见魏大勋面色惨白,似乎是被他口不择言的话吓着了,一双眼里燃着火,又好像是身处冰窟,又惧又怒,倒使得白敬亭不知所措了。

他心里从来都是想着魏大勋不要恨他便心满意足,如今魏大勋的反应,却叫他重新思忖了一番自己在眼前这人心中的地位,斟酌了几番才轻声开口,“……刚刚是我不该。”

“你说得对,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吧,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,我们再从长计议。”

魏大勋轻轻舒了一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一时紧张,竟将白敬亭的没有血色的双手生生攥出几道红印,慌忙卸了力道,虚虚握着,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,“如果一直不能洗脱你的冤屈呢,你怎么办?”

白敬亭扁扁嘴想了片刻,随即一声长叹,颇有些委屈地应道,“那我就报了仇然后回山上去,再也不做什么劳什子的大侠了,横竖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,哪天死在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认得出,谁还能追杀我一辈子。”

魏大勋失笑,“好,我们先找地方调养好你的身子,然后我陪你一起完成心愿。”话音刚落,白敬亭抬起眼睛来看他,魏大勋突然想到门外王嘉尔最后的眼神,鬼使神差地又问:“你信我吗?”

“信。”这次白敬亭没有再迟疑。

魏大勋牵牵嘴角,扯出一个笑容来,“好,我带你走。”

走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。

 

约莫一个时辰后,两个骑着快马,身穿黑袍的人影从王家后门一路疾行,披着星月向城外疾驰,沿着城郊小路又行了许久,直到天都黑透了,速度才缓了下来。

白敬亭还有些担忧,“我们不快点走的话,不是会被赶上吗?”

魏大勋失笑,“现在知道怕死了?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生怕寻仇的找不上门来。”

白敬亭撇撇嘴,心道若不是担心连累你,我连王家的大门都不愿出,嗫喏了半晌却说不出口,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,“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
“从王家堡一路向东南走,到了海边有座小城,我早年用尽积蓄在那儿置办了一间小院,本想着某天退隐江湖的时候也能算个安稳的家,可谁知却在今天派上了用场。”魏大勋顿了顿,又笑着看向白敬亭,“你不是想看海吗?这次我可以亲自带你去了。”

白敬亭不说话,夜色深沉,天地间只有朦胧的一抹月色,魏大勋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得自顾自说下去,“只是路途遥远,要走上些日子,你身子刚好些,一路光顾着赶路的话一定支撑不住,好在出门时何神医差弟子送了药来,你这些天如果有哪里不舒服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身边传来轻轻地一声“嗯”,听不出情绪,想起刚刚出门的事情,魏大勋有些迟疑,“其实……何神医有问我们要不要随他去百草谷暂住,是我擅作主张替你拒绝了,若你还是想去那儿,我们现在改道也来得及。”

“……不。”白敬亭的手犹犹豫豫,却还是轻轻拽住了魏大勋的衣袖,随机便被裹入那人温暖的掌心,“走的时候我们说好了,一切按照你的意思办。”

何况能与你一路同行,我也求之不得。

魏大勋轻轻舒了一口气,将白敬亭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了些,“我们走了这么久,想来明天早上他们毫无头绪,也追不到这儿来,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就地生火休息,总不能累着你。”

白敬亭自然是没什么异议,或许魏大勋的话就是他的定心丸,哪怕是冤魂追在他身后索命,只要魏大勋说不妨事,那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压不到他们二人的,何况他一路颠簸,确实是乏了,靠着火堆才躺下不久,连干粮都没吃几口便昏沉睡去。

魏大勋坐在火堆另一侧,定定地望着白敬亭的睡颜出神。

自从遇到他以来,有太多事情都失控了。

他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恐慌。

自打成人之后,他向来是谋定而后动,从没让事情的发展过于脱离自己的算计之外,怎么如今反倒处处被动,竟然还要带着这么个小病秧子千里逃亡。

小病秧子适时地发出一声梦呓,魏大勋叹了口气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。

罢了,既然人算不如天算……

他转过头,望向夜色中黑沉沉的湖面,湖面上缭绕着雾气,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从低空掠过,向他所在之处直直飞来。

 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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